Silent Testimony（无声证词）【全员向/法医设定/非国设】第四章Part6-冷山

半夜一点半，王耀和刚被他从床上揪起来的亚瑟急匆匆地赶往现场。

王耀坐在车上有些漠然地看着红灯区里的一切。除了远远就能听到的警笛声和偶尔疾驰而过的亮着灯的警车还昭示着这附近发生了点什么事，案发现场附近仍然是一片灯红酒绿，似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维持着它夜夜笙歌的传统。

红灯区的夜生活啊……亚瑟在心里默默感叹着。

“你说我们这么费劲心思地办案到底值不值。”王耀突然没由来地这么问了一句。他的脸对着窗外的街道，色彩斑斓的光影在他的脸上快速掠过，让亚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为什么不值？”亚瑟瞥了王耀一眼，“大部分受害者都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这么说不对，但是……”王耀把脸转了回来，“我只是觉得这里面的人居然能如此冷漠，对发生了这种事都漠不关心……呃，你懂我的意思的。”

“我也不敢保证，不过他们大概都有各自的原因。”亚瑟看着王耀，“这一派歌舞升平之下藏着的是什么东西，你我都清楚。”

“……”王耀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等到王耀来到的时候本田菊却不见了踪影，只有伊丽莎白一人等着王耀。

“本田菊去哪儿了？”王耀疑惑地问道，“不是他打的电话让我们来的嘛。”

“本田去调取监控了，因为案发现场在室外所以可以不受私人势力干扰调到监控。”伊莎眨眨眼，“说不定会有什么重大突破呢。”

“算了先不管他了。”亚瑟递给王耀一双橡胶手套，“我们先开始工作吧。”

王耀点点头，接过手套戴上，然后开始和亚瑟一起检查尸体。

作案手法依旧是和前几起一模一样：被挖去的子宫，从嘴角延伸至耳根的刀口，胸口血淋淋的单词，一切都原封不动地又一次呈现在这具尸体上。

“亚瑟，你发现了吗？有点不对劲。”一会儿后，王耀看着尸体这么问了亚瑟一句。

“嗯，希望我们发现的是同一点。”亚瑟冷静地答道。

“死者在死后可能被奸尸了，子宫应该是之后才被割下的。”王耀说着，抬起了尸体的手臂看了看，“你发现的是这点吗？”

“对，就是这个。”亚瑟顿了顿，“死者尸斑的位置异常，而且通过尸体的姿势判断，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想和回验尸室我一起加班吗？”王耀笑了一下，站起来问亚瑟。

“想啊。”亚瑟也站了起来，顺手潇洒地扯掉了手套，“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想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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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耀和亚瑟带着尸体走后不久，本田菊就气喘吁吁地赶回来了。

“于是发现什么了吗？”伊丽莎白好奇地指了指本田菊手里攒着的一张纸问道。

“在、在下在调取监控的时候发现了点东西。”本田菊一边喘着气一边把手里的纸页递给伊莎，“说来惭愧，是在下无意按错了快退键才得以发现的。”

“是上次案发那天的道路监控啊……”伊莎沉吟，“道路上有很多车啊，哪里不对了？”

“请注意这辆红色货车。”本田抬手指了指图片上一辆正准备转弯的红色货车，“从这辆车的涂装来看它应该是为里面几家风月场所专门送货的车，运输次数至少两天一次，但在下特意把最近的监控都看了一遍，自从上上次案发之后这辆车就很少出现在红灯区里了。”

“而一到案发时间它就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了。”伊莎把纸页还给本田菊，“很可疑啊……”

“这辆车的司机能符合我们之前的部分推论：能自由进出红灯区不受怀疑，懂得避开摄像头，——毕竟需要专车运输的肯定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以及夜晚有充裕的时间。至于它为什么会被拍到，大概是因为这个摄像头才刚安装不久，而且藏得比较隐蔽吧。”

“看来我们得感谢交通部门。”伊莎笑着耸肩。

“那么明天得早起加班了。”伊丽莎白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对着一旁的物证科负责人罗德里赫招了招手，“明天也麻烦你们早起加班啦，真相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种事不用特意告诉我，我知道的。”罗德里赫扶额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即使你们不说我们也会自愿加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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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品已经取好了，不过要知道留下这些精子的人是谁还需要花些时间——毕竟DNA鉴定嘛。”王耀把采样管放进储存仪器里，然后疲倦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血液样本也已经取好了，明天就能送到医院检验是否有艾滋病病毒。”亚瑟看了王耀一眼，“你还准备回家随便睡几个小时然后来上班吗？”

“不了，我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补觉就行。”王耀摆摆手，“你呢？”

“我得回家洗个澡睡一会儿再来上班。”亚瑟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明天我请假晚来点儿。”

“好的快去吧。”王耀撑着椅子站了起来，“那我也睡觉去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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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第二天早上的重案组办公室，马修惊愕地看完了昨晚的案情报告，“我很抱歉发生了这种事……”

“犯人已经露出马脚了。”基尔把昨天那张纸页递给马修，“这辆红色卡车的司机已经被列入了重点怀疑对象。”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吗？”马修抬起头来，“我会尽力的。”

“从女人们的口中尽可能了解和追踪这个人，这就够了。”伊莎拍拍马修的肩膀，“加油，威廉姆斯组长，所有人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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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们这是怎么了？”弗朗一脸疑惑地看着办公室里黑眼圈快掉到苹果肌的亚瑟和王耀，一脸宿醉样的阿尔以及一看就没怎么休息好的费里和伊万问道，“是哥哥我昨晚错过了什么狂欢吗？”

“啊，确实是这样。”亚瑟端起红茶来喝了一口，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的怒意看起来不是那么地明显，“你错过了我和王耀在验尸室里的半夜狂欢，还有伊万、费里和阿尔在酒吧的午夜派对，真是遗憾啊，早知道应该叫你的——”

“哥哥才不要。”弗朗摆摆手坐了下来，然后对着阿尔说道，“阿尔你快和伊万去小马修那里汇合吧，他正找你们呢。小马修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斗志很高啊……”

“那个……话说……宿醉有可能申请到工伤然后休假么？”阿尔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弗朗。

“这个嘛……”弗朗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嗯……”

“想想都知道当然不行。”伊万插嘴，“如果你能这样请到假，那把你送回家的我恐怕得加薪了。”

“Oh No！！！！！！！！！！！！！！”

“小点声儿，王耀还在那边沙发上睡觉呢没看到吗？！真是的，为什么我的同事基本都是一群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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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以十二分认真的态度执行任务的马修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经常光顾风月场所的无可挑剔的老手。站在马修后面的阿尔和伊万都带着一种近乎嫉妒而羡慕的心情想着。

“你真是迷人。”马修挑起一个笑容，先是轻吻了一下身旁女人的一缕头发，然后又在她的耳边带着笑意轻声呢喃，“即使倾家荡产，我也想要和你享受这片刻的欢乐——”

女人咯咯笑着，坐的离马修更近了，白皙的手也开始在马修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

“别那么性急嘛。”马修依旧笑着，不动声色地摆脱了另有深意的亲昵，“我愿意为你倾尽一切，那么你呢？”

“那就看您想让我做什么了。”女人笑得更欢了，“不如说来听听？”

“我要找一个人，他是这辆红色卡车的司机。”马修微笑着拿出图片指给女人看，“我找他有点小事。”

“原来是这个啊。”女人笑了一下，故意俯身贴上马修的大腿，“那是詹姆斯，他专门给几家店送黑市的东西。”

“他的脾气特别暴躁，经常和我们发火吵架——不过他也真是可笑，明明嘴上那么看不起我们，但还要省吃俭用地找女人。”

“这不，几周前好像染上艾滋病了，他整个人都消沉下来了呢，最近也没看到他了，呵，真是活该——”

“他发现自己染病的时候和你们说过什么了吗？”

“他挥舞着他那短粗的手臂说要杀光有嫌疑的所有女人——不过谁会相信呢，只不过是一句气话罢了。”

“真奇怪，你居然会问我这个，是在盘算着什么吗？”女人的手臂像水蛇一般攀上马修的脖颈，“不过你再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更多东西，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交易哟～”

“那么这笔买卖即使亏本我也做定了。”马修用手指从旁边的桌子上夹过一小杯蓝色玛格丽特，然后啜饮了一口，“把心亏给你我也在所不惜。”